编者按

2024年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3.1亿人，占全国人口的22.0%，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2.2亿人，占全国人口的15.6%。按照联合国关于老龄化的划分标准，中国已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的阶段。尽管现有注册登记的养老机构4.1万个、床位517.2万张，但每千名65岁以上的老年人仅拥有约25张床位，远未满足日益增长的养老需求。随着老年人对生活品质要求的提高，完善养老基础设施已成为国家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面对这一挑战，如何优化养老服务体系、推广智慧养老模式、盘活存量资源并保障经济效益，已成为推动银发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核心议题。

在导师徐成彬的指导下，中咨公司青马研习第三小组学员沈文轩、石骁、徐姝祺、张雪飞、袁小舒、许佳琪、马天泽，深入探讨了中国养老产业的现状与未来发展趋势。他们从人口老龄化与养老服务体系、资产运营管理、养老设施经济效益、智慧养老、养老设施盘活路径等多个维度，开展了一系列专题研究。这些研究成果不仅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前沿信息，也为业界同仁提供了宝贵参考，展现了公司青年研究者胸怀“国之大者”的责任担当。

中咨研究公众号将该研究报告的部分成果以系列文章的形式陆续刊发，本文是系列研究之一：人口老龄化和养老服务体系研究。

我国养老产业及其基础设施投融资模式系列研究之一

人口老龄化和养老服务体系研究

中咨公司青马研习第三小组

徐成彬 石骁 袁小舒 等

摘要：本研究聚焦老龄化社会背景下的养老需求与服务体系，指出我国已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的阶段，老年人口规模庞大，在养老金体系、老年保险市场及医保政策等方面逐步完善，但养老产业需求持续增长且日益多样化，涵盖起居、餐饮、医疗照护、文化娱乐等多个方面。通过对比国内外养老服务体系，研究揭示我国三级养老服务体系（居家、社区、机构）的现状与挑战，包括供需矛盾、服务质量、资金投入及人才短缺等问题。此外，研究探讨了公建公营、公建民营、民建民营养老机构的所有制形式及其现状、问题与发展要点。未来，需通过政策支持、管理创新、科技应用等手段，提升养老服务效率与质量，充分发挥养老基础设施的经济效益，满足老年人多元化需求。

关键词：人口结构、老龄化、养老服务体系、养老机构所有制、养老产业需求

一、我国人口结构和老龄化趋势

（一）我国年龄结构历史变迁

基于我国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我国人口结构的深刻变革可从多个维度进行分析。

人口总量增长趋势（见图1）表明，我国人口增长模式已从快速增长转变为低速增长。2020年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的年增长率为历次最低，仅为5.38%。人口增长动力的减弱，与生育率下降、老龄化加速以及人口迁移模式变化等多种因素有关[1]。

数据来源：第六、七次人口普查[注]

注：全国人口是指我国大陆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现役军人的人口，不包括居住在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港澳台居民和外籍人员。

图1我国第一至七次人口普查数据

在年龄结构方面，从1953年至2020年，少年儿童（0—14岁）比重经历显著波动后持续下降，尽管近年来由于两孩政策的放开有所回升，但仍远低于历史高点；劳动力人口（15—59岁）比重在1982年达到顶峰后也开始下降，反映了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对劳动力市场和经济发展构成了新挑战。老年人口（60岁及以上）比重持续上升，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上升趋势更为明显，2020年已达到18.70%，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比重更是高达13.50%。

在家庭户均人口数方面，自1982年开始呈现持续下降的趋势，且降幅逐渐扩大。2020年家庭户均人口数降至2.62人，是历次普查中的最低值，表明家庭规模进一步缩小。

在城乡结构方面，我国城镇化进程显著加速，城镇化率从1953年的13%增长到2020年的63.90%，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相应下降。城乡结构的变化使乡村率先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老龄化城乡倒置现象出现，表现为乡村老龄化起步更早、进程更快、高龄化更重、固化现象明显。

（二）我国老龄化社会发展现状

1.老龄人口规模与结构

老龄化是指老年人口占比持续增长，人口结构向老年型转变的动态。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是衡量老龄化程度的标准。老龄化社会的界定标准由国际劳工组织和世界银行等机构提供，前者以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10%为起点，后者以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7%为起点。

根据数据统计（见图2），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比从2013年的14.9%上升到2024年的22.0%，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比则从4.41%上升至15.6%。当前，中国已远超国际老龄化社会两项标准，已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的阶段。这一趋势对我国社会经济产生了深远影响，也对养老保障体系构成严峻考验，包括养老金支付、医疗保障等社会福利支出压力提升等。在此背景下，深入研究老龄产业及其基础设施投融资模式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图2 2013-2024年全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量及占全国总人口比重

2.养老金体系

自20世纪50年代起，我国养老金制度经历了初步建立、单位保险、资金筹集方式。

4.医保政策

医保政策对老年人的支持主要体现在缴费优惠、待遇提升、特殊疾病保障以及长期护理保险等方面。

以上海市为例，医保筹资方面对老年人提供了较大的财政补助，尽管个人缴费标准有所上调，但相对于整体筹资标准而言，老年人的个人负担较轻。总体来看，上海市医保待遇确保了老年人在面临重大疾病时能够得到更充分的医疗保障；针对老年人高发的慢性病和特殊疾病，也制定了专门的门诊用药保障政策，同时，长期护理保险制度也在积极探索与完善中。

5.老年人收入水平

老年人收入来源包括子女、退休金、劳务费等。其中子女作为老年人经济来源的比例最高，凸显了家庭内部代际支持机制的强大作用；退休金为老年人经济来源的第二大支柱，部分老年人可通过自己劳动获得一定的经济收入。

政府或社团作为经济来源在整体收入中占有一定比例，但支持力度仍有待提升。

二、全球养老服务体系

（一）国外养老服务体系

1.体系建立背景

从历史沿革的角度看，国外养老服务体系的形成与本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水平和历史进程紧密相连。德国在19世纪末的工业革命和城市化进程中，传统家庭结构逐渐瓦解，其政府于1889年建立了全球首个基础养老金制度，标志着现代养老服务体系的诞生[2]。此后，随着工业化、城市化的进一步推进，各国纷纷探索符合自身国情的养老服务体系。这些体系在发展过程中，注重市场机制的作用，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养老领域，并通过立法、政策扶持、社会参与等多种方式，不断推动养老服务的完善和优化。

从经济社会因素的角度看，人口老龄化已成为全球共同面临的重大社会变迁之一，社会结构与服务体系受到极大影响。各国政府积极采取措施，强化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同时，经济发展的助力，为大规模投资养老服务领域提供坚实基础。另外，随着生育率的下降和女性劳动力参与率的提升，传统家庭养老模式逐渐式微，家庭内部的养老支持功能趋于弱化，这一结构的变化也推动了养老服务体系向更专业化的方向转型升级，也促使政府与社会各界对养老服务问题给予了更高的重视，推动了养老服务体系的专业化、多样化发展。

2.服务体系特征

在养老模式方面，国外养老服务体系涵盖了传统的居家养老模式以及在高度市场化和产业化下衍生的养老社区、养老机构等多种形式。此外，创新养老模式如丹麦的“原宅养老”理念和跨代同居养老模式等，进一步丰富了养老服务的内涵与形式，也提升了养老服务的整体质量和水平[3]。

在社会保障体系方面，多数国家建立了多层次、可持续的社会保障体系，为老年群体提供经济支持、医疗保障和养老服务。这些体系在强调政府基本保障作用的同时，也鼓励私人补充养老金的发展，为老年群体提供了稳定的经济来源。

在政策支持与资金投入方面，政府通过制定政策、提供资金支持和税收优惠等措施，大力推动养老服务的发展。同时，借助公私合作模式，鼓励非政府组织和私营企业参与养老服务供给，为行业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在科技驱动与智能化应用方面，国外养老服务体系日益注重智能化发展。社区家政服务网、机器人护理、远程医疗等新兴方式逐步兴起，智慧养老成为未来养老产业发展的必然方向。技术的应用不仅提升了养老服务的效率和质量，也更好满足了老年群体多样化、个性化的需求。

3.国外案例解析

美国佛罗里达太阳城中心老年社区以其适宜的气候、完善的设施、人性化的服务和高品质的生活环境而闻名。该社区提供多种养老服务模式和住宅类型，满足老年群体的不同需求和自理能力。通过提供高品质的服务和丰富的活动来形成社群生态，让老年群体能在社区中找到归属感和幸福感[4]。

英国退休社区（Retirement Villages）作为英国历史较为悠久的老年连锁社区品牌，采用创新型居住模式，老年群体可以通过购买或租用社区内住宅的方式享受各种服务和便利。社区配套设施齐全，注重心理和情感关怀，策划并实施了系列富含地域文化和特色的活动，丰富了老年群体的日常生活。

（二）我国三级养老服务体系

1.体系建立背景

我国养老服务体系的建立和发展，是受到多重因素深刻影响的结果。在老年人口基数的扩大及高龄化、空巢化等问题的加剧下，政策驱动起到了关键作用，政府自21世纪初叶以来，通过一系列规划和政策措施，不断推动养老服务体系的构建。

“十二五”规划期间，我国正式提出了构建三级养老服务体系的政策框架，明确了中长期目标和重点任务。进入“十三五”时期，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进一步迈向深化内涵与细化服务的崭新阶段，提出了“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医养相结合”的多元化养老服务模式[5]。这一战略部署不仅强化了居家养老的基石作用，还充分发挥了社区养老的便利性和机构养老的专业性，有效提升了养老服务的综合品质与健康保障能力。

2.服务体系概念

我国三级养老服务体系包括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该体系满足了老年群体多样化、多层次的养老服务需求。

居家养老作为最贴近老年群体日常生活的选择，依靠家庭成员和社会化服务，实现了在家中安度晚年的养老方式。居家养老服务的内容包括生活照料、家政服务、健康监护和心理关怀等多个方面，通过政府资助、社区支持和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参与等方式实现，保障了老年人在熟悉环境中享受专业且安心的照料[6]。

社区养老作为居家养老的重要补充和延伸，整合了居家养老和机构养老的服务功能，通过建设社区养老服务设施、提供日间照料服务和医疗护理等方式，为老年群体提供就近便利的养老服务[7]。社区养老不仅满足了老年群体的日常生活需求，还促进了社区内的互动和交流，增强了老年群体的社会参与感和归属感。

机构养老模式以其集中管理、专业服务和安全保障的特点，提供饮食起居、生活护理、健康管理、安全监护和文体娱乐等综合性或针对性服务[8]。机构养老主要包括养老院、老年公寓、护理院等，服务对象主要是高龄、失能、失智等需要长期照护的老年群体。

3.服务体系现状

我国养老服务市场规模持续增长，但相较于发达国家仍有较大差距。截至2024年第一季度，提供住宿的养老机构数量为40479个，显示出养老机构数量增速的放缓甚至负增长，反映出养老服务体系建设面临的挑战[9]。

目前，我国养老模式已形成“9073”格局，即90%左右的老年群体选择居家养老，7%左右的老年群体依托社区支持养老，3%的老年群体入住机构养老[6]。家庭养老作为主要的传统养老方式，仍占据重要地位，但其养老功能已显露出弱化趋势。社区养老机构和设施数量大幅增长，覆盖范围持续扩大，缓解了家庭养老的压力，提升了老年群体的生活质量。机构养老主要面向低能、失能老年人群体，一些高端养老机构通过引入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智能化管理手段，提升了服务质量，但高价位的费用限制了其普及程度。

在政策支持和市场需求双重驱动下，我国养老服务体系逐步向多元化、智能化和高质量方向发展。政府通过财政拨款、专项债券等方式加大投入力度，引导社会资本涉猎老龄经济和备老经济，拓展养老服务产业的市场空间。

4.国内案例解析

郑州市二七区通过与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联手，推动社区养老服务取得了显著成效。构建了“医院—养老院—社区—居家”全链式智慧医养结合服务链条，覆盖老年群体的多个方面需求。智慧互联网医养信息服务平台实现了健康养老数据的实时共享和更新，提供家庭病床服务和居家养老服务站，丰富了老年群体的养老服务内容。截至2023年底，二七区的医养结合养老服务中心已发展到6家，共设置医养床位1305张，为当地老年群体提供了全方位服务，提升了生活质量和健康水平[10]。

三、我国养老机构所有制形式

（一）各类形式基本内容

1.公建公营养老机构

公建公营养老机构由政府直接投资并运营，具有公益性质，承担着保障基本养老服务供给的重要职责。此类机构通常服务标准较高，监管严格，服务对象主要是低收入、高龄、失能等困难老年群体，提供包括生活照料、医疗护理等在内的全方位服务。资金来源主要为政府财政拨款，用于基础设施建设、运营维护、人员工资及服务提供等。政府作为运营单位，通过预算安排、组织领导、资金保障、护理服务、医疗服务、安全管理、考核评估等确保机构稳定运营。除财政拨款外，政府还会通过专项补助和补贴支持特定服务项目、特殊老年群体和特定地区。社会捐赠也是资金来源之一，但占比较小。

2.公建民营养老机构

公建民营养老机构由政府投资建设，通过招标等方式交由社会力量运营。此模式结合了政府的政策支持和社会的专业运营优势，通过PPP（含特许经营）等模式，将政府投资建设的养老设施高效转化为服务民生的阵地[11]。近年来，公建民营养老机构数量快速增长，成为推动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政府通过补贴方式支持机构运营，包括床位补贴、运营补贴等。社会资本通过购买或租赁获得经营权，投入资金进行运营和管理，带来了灵活性和创新性，提升了服务质量。经营收入主要来源于入住老年群体的消费费用，包括住宿费、护理费、餐饮费等，以及医疗、康复、娱乐等增值服务。

3.民建民营养老机构

民建民营养老机构由社会资本投资建设并运营，自主经营、自负盈亏，是养老服务市场化、产业化的重要体现。这类机构数量较多，根据市场需求和竞争情况制定服务价格和内容，更加灵活多样，服务类型选择更具多样性和创新性，通常拥有更为丰富的服务项目和更高的服务质量，满足老年群体的个性化需求。资金来源主要为个人、企业或其他投资者，通过融资或贷款等方式扩充资金来源。经营收入主要来自向入住老年群体收取费用，是机构维持运营、实现盈利和可持续发展的主要资金来源之一。

（二）所有制形式现状

目前，公建公营养老机构数量稳步增长，政府投入不断增加，注重服务质量提升和服务模式创新。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凭借其灵活的经营机制和专业的服务水平，在市场上具有较强竞争力，特别是高品质养老服务需求增加，推动市场规模持续扩大。民建民营养老机构市场需求量不断攀升，老年群体消费能力提升和消费观念转变，智能养老、健康养老等新型养老模式兴起，使其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四、我国养老产业需求分析

（一）起居需求

老年人对养老居住方式的选择显示，与子女同住仍是首选（50.50%），独居但子女在附近的比例较高（34.44%），完全独居的比例较低（12.57%），而选择养老机构的仅占2.45%。这表明，尽管养老机构具备一定优势，但大多数老年人仍更倾向于家庭或社区养老。反映了“养儿防老”这一传统观念的影响，以及家庭结构变化带来的挑战。

随着身体机能衰退，老年人在日常活动中的困难催生了居家养老服务市场，涵盖生活辅助设备、家政照护及智能穿戴等服务。同时，社区养老服务市场也迅速扩展，其提供日间照料、助餐、医疗与康复等多维度服务。养老机构市场则向中高端与特色化方向发展，以满足老年人对专业照护、舒适环境及个性化服务的需求。

（二）餐饮需求

合理的饮食安排对老年人保持健康和提高生活质量至关重要。研究表明，植物性饮食与降低死亡风险呈负相关关系，强调了饮食健康的重要性[12]。

高龄、失能及空巢老年人在日常购物、上门看病和送药方面需求较高。推动了“配送”相关市场的蓬勃发展，包括生鲜食品、生活用品的线上平台下单与线下快速配送，以及专业的医疗上门服务和药品配送。

（三）医疗及照护需求

根据2020年中国老年人健康影响因素调查（CLHLS）最新数据，随着年龄增长，老年人对医疗保健服务的需求日益增强。长期照护与康复护理、适老化产品与设备、远程医疗与互联网+医疗、医疗保险与长期护理保险以及医疗培训与人才建设等市场将迎来快速发展，以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医疗和照护需求。

在生活照料需求方面，洗澡成为老年人自理能力中的最大挑战，有62.40%的老年人无法独立完成，远高于穿衣（12.40%）、上厕所（5.80%）和上下床（4.60%）等活动。然而，在控制大小便和吃饭等基本生理功能上，老年人的自理能力相对较强，分别有92.50%和91.10%的老年人能够独立完成。此差异要求照料政策的制定，需充分考虑老年人的个体差异和实际需求。

（四）文化需求

老年人在社会参与上展现出较高积极性，但社区组织尚无法完全满足其参与需求。人际交往方面，老年人普遍面临朋友少、不善于主动交友、对交际情况不满意等困境。文化娱乐方面，虽然部分老年人有固定兴趣爱好，但多数愿意尝试新鲜事物，渴望多样化、高质量的文化娱乐服务。

五、养老服务体系现存问题

（一）全球养老服务体系问题

1.供需矛盾与资源分配不均

养老服务需求急剧增加，但供给增速远低于需求增长，特别是在一些发达国家，由于劳动力短缺和成本上升，养老服务机构和服务人员的供给严重不足。同时，资源分配不均衡现象显著，部分地区由于经济条件较好、政策支持力度大，养老服务资源相对丰富，而经济条件较差、政策支持不足的地区则养老服务资源匮乏[13]。

2.服务质量与监管问题

部分养老服务机构因资金不足、管理不善等原因，服务质量低下，难以满足老年群体的基本需求。高端养老服务机构虽然设施齐全、服务优质，但价格昂贵，使大多数老年群体无法承担。此外，国外养老服务体系的监管机制尚不完善，缺乏有效监管手段和标准，导致养老服务机构在运营过程中存在诸多不规范行为。

3.资金投入与融资难

受政府财政压力较大、社会捐赠不足等因素影响，养老服务体系的资金投入明显不足[14]。同时，由于养老服务行业的特殊性，如投资周期长、回报率低等，使得一些社会资本进入意愿较低。金融政策不够灵活和融资渠道有限也进一步制约了养老服务机构的资金支持。

4.人才短缺与专业培训不足

老年人口增长和养老服务需求扩大导致行业人才需求激增，但因工作环境相对艰苦、薪酬待遇较低等原因，难以吸引和留住高素质的人才[15]。在专业培训方面，专业培训机构和师资力量不足，导致养老服务人员的专业素质和服务水平难以得到有效提升。

5.社会认知和接受度受限

部分社会成员仍将养老服务视为家庭责任而非社会责任，此观念导致社会对养老服务的支持和关注不足，养老服务体系的发展缺乏足够的社会基础和动力[16]。同时，老年群体对新型养老模式的抵触情绪也限制了行业的进一步发展。

6.科技应用与智慧养老面临挑战

受经济差异的影响，各国各地区的科技应用水平参差不齐，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智慧养老发展相对滞后。此外，随着科技应用的不断深入和普及，数据安全与隐私保护也是智慧养老领域需要高度重视的问题，老年群体的个人信息和隐私数据面临着泄露和滥用的风险。

（二）我国养老机构所有制形式问题

1.公建公营养老机构

资金依赖性强，投入不足，难以满足养老服务产业快速发展的需求。管理体制僵化，运营效率不高，缺乏灵活性和创新性。服务质量参差不齐，缺乏市场竞争力，难以符合市场变化和发展，同时资源配置不公，服务对象受限。

2.公建民营养老机构

产权关系不明晰，利益分配复杂，容易引发利益纠纷和矛盾。监管机制不完善，服务质量难以保障，公益性与盈利性难以平衡，老年群体权益稳定性不足，部分机构偏离公益性质。运营风险较高，社会资本参与意愿不强，面临较高风险和挑战。

3.民建民营养老机构

融资难，资金压力大，市场风险和投资风险较高，难以维持正常运营和发展。市场竞争激烈，服务质量参差不齐，损害老年群体权益。专业人才短缺，服务水平有待提高，制约其发展。政策支持不足，发展环境有待优化，制约其健康发展。

六、我国养老服务体系进展与发展建议

（一）老龄结构未来趋势预测

受生育率下降、离婚率上升及年轻人独立生活趋势增强等因素影响，家庭户均人口数持续减少，家庭规模呈现小型化、核心化趋势。预计到2035年左右，我国老年人口数将超过4亿，占总人口的比例将超过30%，进入重度老龄化阶段。同时，我国失能老人数量也将持续增长，预计2054年将达到峰值约4300万人，其中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老人约1600万。这将对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障体系构成巨大压力，老年人的养老需求将更加多样化，更具针对性。

（二）体系进展与发展建议

2024年6月28日，民政部发布了包括《养老机构设施设备配置》《养老机构服务安全风险评估指南》在内的八项推荐性行业标准，自2024年8月1日起实施，标志着我国养老机构所有制的管理体系正逐步向标准化、规范化、合理化方向演进。

为促进三种所有制形式机构的健康发展，应继续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完善法规制度，提供明确、稳定的政策预期和发展空间。公建公营和公建民营养老机构需注重服务质量提升和管理模式创新，合理运用科技力量，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民建民营养老机构应加强自身建设和管理水平，注重品牌建设，提升服务质量和市场竞争力，积极参与适老化改造和标准化建设，共同推动养老服务行业的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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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咨公司青马研习第三小组

组员：石骁、袁小舒、沈文轩、徐姝祺、张雪飞、马天泽、许佳琪

指导老师：徐成彬